会出人命。”
旁边一人也说道:“公子,时候不早了,如今略一试探,已知李农家的三公子意欲行不轨之事,然他毕竟是齐王之子,不好滥施刑罚,若上头怪罪下来……”
“友人?”那人嘴角里露出一丝轻蔑之声,“呵,深夜出行,会友人?你信?吾必不信,定是行不轨之事。”
狱卒说道:“用刑至此,再打恐要出人命。”
“也罢,如今已握有把柄,说不说一个样。”说完栗特康径直离去。
李农府前,大街上,一辆篷车经过,只往门前扔了一个黑色麻袋。
“砰、砰、砰”三声门敲过,车夫连车带人消失在邺城的夜色里。
一门人,睁着惺忪的眼睛出门张望,不小心碰到麻袋,只跌了一跤,心中正欲想揣过去,却见麻袋里动了一下,只吓了一个激灵。
壮着胆子过去,解开麻袋,见一人满身是血,壮大了胆子探过去摸了一下鼻息,还好一息尚存。拂去头发却是吓得不轻,一屁股坐在地上,朝门内大喊:“三公子,三公子,来人啊。”
中堂之上李农也彻夜不眠,在厅堂内踱步。
这时大公子经过门厅,李农忙叫住,唤道:“你三弟如何?”
“父亲,还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,未及脏腑。但看的出来,受到的惊吓不轻,还睡着。”
李农长吁一口气,忽变色道:“邺城之内,谁有那么大的胆子,竟敢对我儿下如此毒手。是谁……”
李农的大公子欲言又止,鼓足勇气说道:“父亲,这不阴白的吗?”
李农满含恨意,只道:“如今他已居帝位,富有四海,怎,怎还是不肯放过我们一家子。”
“父亲,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魏帝是忌惮父亲在乞活军中人望,如今放眼魏国,只有父亲可与匹敌,自古共患难易,同富贵难。父亲原本在前朝朝堂之上便是司空高位,冉闵居于父亲之下,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是君,一个是臣,岂非没有嫌隙?”
“嫌隙?”若李农大怒道,“若是嫌隙,当年陛下外出迎击石琨、张举之时,吾坐镇邺城,石鉴欲使命人趁乱夺取邺城之时,吾便可因利乘便,一举占据邺城,收拢部卒,夺其大位,岂有今日之祸?如今信而见疑,忠而被诽,其不怪乎?”
“父亲,时移世易,如今他是君,我们是臣。为其江山子嗣计量,必不容我们。”
李农坐下沉思良久。
“申钟素怨父亲位高权重,城中风闻,其屡屡向魏帝位进言,意欲除父亲而后快。”
“大人,公子。”谈话之时,府中老奴前来,“三公子醒了。”
此时在邺宫的深处,栗特康一路小跑,只匆匆进入冉闵寝宫,见冉闵寝宫烛火尚未熄灭,径直向他御榻侧迎上去,“陛下,有眉目了。”
只在这时一个妇人在一侧,栗特康大囧,忙于退出,冉闵只道:“这是我的发妻董氏,不是旁人,莫怪。”
栗特康只不回避,抬头紧盯了他一眼,眼神却是略有恨意,董氏只被他瞅得到浑身不舒服,对冉闵说道:“军国大事,后宫不得干政,臣妾告退。”
冉闵只随她去,随即见栗特康还在直视她的背影,似心中颇有恨,笑道:“世人皆言做皇帝好,生杀大权皆在手中,天下美色尽收,夜夜可以淫乐,岂不知这登绝顶之时,也成了孤家寡人。”
听完冉闵的话语,栗特康只静静的说道:“陛下,若能得一人白首相依,心心相印,却要放弃山河,陛下愿意吗?”
冉闵只稍稍一愣,随即平复道:“时也命也,若到这步已非人力所控。石韫,非……”
“陛下,李农果有问题?”栗特康只扯开话题说道,“陛下当年王擢之人还记得吗?”
冉闵回想起当年之事,“石冲之事,朕曾利用过他,怀有愧疚,故而自朕登基以来,王擢其人来去自便,如今有何事?”
栗特康只紧盯着冉闵的眼睛说道:“陛下,王大人正是从襄国而返。”
“襄国?”冉闵眼睛不由得有一丝警觉,“那与李农何干?“忽然问道,“有何证据?”
栗特康只道:“证据就是李农的儿子,和襄国的敌兵。”
“其一:王统为求自保,照我之意手书给李农的三公子,三公子果真赴约。其二……”
正在说话间,内侍进殿说道:“陛下,边关斥候有紧急军报。”
“快请。”
只见斥候,人不卸甲,忙将军报呈给冉闵,边退出。
冉闵匆匆浏览军报,只合上,将此军报递给栗特康,说道:“栗特康,果汝你之言,襄国余胡,领兵来犯。”
“陛下,这还不足以证阴李农反叛之心吗?”
“汝先退下。”冉闵只一时思绪尚未理清,便让他先回去休息。
栗特康走后,董氏只从殿后出来,对冉闵说道:“夫君,我总觉得栗特康这小子,心中有事?”
“此儿将门之后,朕正欲收胡人健儿以充实我军,我看他确实忠勇,可堪大任,欲立此典型。”
董氏还是伸手小心点扶住冉闵的胸膛,脸贴上来,说道:“毕竟他是胡人,臣妾心中还是有点不放心。”
冉闵抚摸着董氏,“朕已皆释当年胡人之囚,招纳四海胡人流民,如今我魏国兵员短缺,汉人多逃亡南方,若再固守胡汉之别,恐怕我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