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臂。
“还不跟我去整整妆容?”宝瓶继续责备,“真是不让人省心,怎么现在才来?瞧瞧你披头散发的,像什么样子?”
琉璃喃喃说:“我在湖边等了很久都没看到船。”
“哦,原本我们一到就该让船回去。不过程小姐听说端王喜欢荷花,我们就乘舟曲去湖西荷花荡里采了几朵。”
宝瓶示意她看桌上。
“眼下八月底了,要找那种含苞欲放的荷花本来就困难,据说端王喜欢的还一定是那种不深不浅的粉色荷花。我们好容易凑齐了七枝,你瞧瞧,好看吗?”
“好看。”
琉璃木然转头,看着青瓷瓶中那七枝荷花:“所以我多等一等不要紧。”
旁边有人窃窃私语,琉璃看了看,认得是自己的几个手帕交。
哦,从前的手帕交。
三年前,她们就疏远了琉璃,如今簇拥在宝瓶身后,用一种乐得看热闹又多少有些轻蔑的眼光看着琉璃。
琉璃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这种眼光了,不知道为什么,现在却又觉得格外刺眼起来。
“都怪我,以为那么长的时间,你大概已经自己回家了。”宝瓶笑了笑,“琉璃,你一定不会生我的气吧?”
琉璃看着那笑容。
“我没有生气。”她低声说,“不过,你应该知道,你把马车打发走了,没有车,我回不了家。”
“还说没有生气?”
宝瓶的笑容立刻变愁容:“都是我的错,一时疏忽,没想到会变成这样。琉璃,我同你道歉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