钥匙,江辞直接一脚将门踹开,抱着苏玉走进去。
院中只有一间正房,庭院中心种着一颗一人不足抱住的银杏树,枝繁叶茂,正值秋季,月光铺在满地金黄之上,令人移不开视线。
树下摆放一架极尽精致的香花梨秋千,侧架上还仔细雕刻着莲花纹样。
不用细看,便能知道制作此秋千之人,定费了不少心血。
只不过秋千上堆积了一层落叶,看着有些时日没有人坐过了。
江辞以同样踹开的方式带着苏玉走进了唯一的一间屋子。
他慢慢将苏玉放下,苏玉理好自己的衣服,又将江辞的袍子紧紧裹在身上。
“你真的不冷吗?”
身上全是水,走这一路,苏玉冻得牙关直打颤。
“抱着你,不冷。”
苏玉起了身鸡皮疙瘩:“你带我来这干嘛?”
“我想让你知道我爱你。”
“什么?”苏玉不止一点的懵。
江辞晃着走到烛台边,拿起上面的火折子,将屋内的烛火全部点燃。
整个屋子明亮起来,苏玉盯着面前墙壁的画,定在那脚底像灌了铅。
画中的女子与自己一般无二,眼中神韵与唇边笑容栩栩如生,仿佛正是自己离开人间站到了画中。
“这是...”
江辞走到画卷前,抬手抚过画中人的眉眼:“我画了一年又一年,这是最像的一副。”
画纸微微泛黄,看着不是近前之物,苏玉有种异样的感觉。
她环顾整间屋子,装潢如藏宝阁,摆了几排的博古架,架子中央放着一张罗汉床。
而架子上的东西,有她熟悉的,也有她陌生的。
她走到一处架子前,拿起安置在笔架上的笔,写了太多字,笔尖的毛已经磨损得很严重。
苏玉转动笔身,看到刻得粗陋的兔头,她不由得怔了下。
“这是我送你的狼毫?竟然留到了现在?”
“可惜磨损严重,没法用了。”江辞目露遗憾。
苏玉将笔放回,往一旁走去,越走越看,心中就越是震惊。
“这是我的手帕,我的箭,我的发带...”
“这支簪子断了我明明已经丢了啊。”
“这不是我编的瘸腿蚂蚱吗?还有纸鸢....这孔明灯你没放?”
苏玉停在许多碎块前:“这是兄长送我的砚台,打架时摔碎便没再要了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苏玉拿起旁边的一个拇指盖大小的玉块。
“是你玉佩磕掉的碎块。”
苏玉环顾四周,架子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的,丢了的,不知哪里去了的,还有曾经送给江辞的。
她不知该怎么形容心底的情绪,既觉得震惊又觉得害怕。
怎么会有人,能将另一个人的物件收集满满一屋子,做了个藏宝阁出来?
那只狼毫笔,是她为兔子向江辞赔罪的,本都没指望江辞会用。
苏玉的心和脑子很乱,她现在相信江辞对自己的感情,但她没有想过江辞的喜欢会如此病态。
衣角布料和她胡乱写画的纸便罢了,可她甚至看到了带血的纱布,谁会把别人受伤后的纱布收集回家?
“阿辞...你..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?”
江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似包含了漫天星河,他走到苏玉身边,小心翼翼地将苏玉抱入怀中。
“我不知道,我入书院看到你的第一日便想这么抱着你,或许,或许你来找我还兔子的时候,我的心就在你身上了。”
那是六年前他们刚刚相识的时候,江辞已经喜欢了她六年?
“可你没有说过。”
江辞的手紧了紧:“我不敢,你那么喜欢他,根本看不到我。”
他将头埋进苏玉的颈窝,声音悲伤到哽咽:“玉儿,为什么不能回头来看看我呢?为什么我不敢说,为什么要把你交给那个伪君子,明明我才是真的爱你。”
“阿辞..”苏玉心里有些难受,放在前世,即便江辞说了这些,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结果。
江辞抱起她将她放倒在床上,一遍一遍抚过她的长发,眼中含着无限的深情。
“我想你时,便会住在这里,我从前从不敢奢望能这样抱着你,在藏着我不可告人的心思的房间里,玉儿,你会不会觉得我恶心...”
“我只是...有些害怕。”苏玉实话实说,这满屋子的东西,让她觉得害怕。
江辞的神情落寞下来。
苏玉仰起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,浅浅笑了笑。
“但是我喜欢你,就不怕了。”
江辞眼中的光愈发亮起来,他回吻过去,这次的吻克制极尽温柔,想尝遍属于心上人所有的味道。
缠绵的一吻殆尽,江辞抚上苏玉的脸颊。
“玉儿,可不可以?”
“什么?”
江辞用不断的亲吻和手上的动作回答了她,苏玉盯着那双醉意更浓的眼睛挣扎了下,却被对方抱得更死了。
“阿辞..阿辞。”苏玉别开头努力往外推着江辞,“阿辞你等等..这太硬,我不舒服,而且好冷,我们回去吧,今天不要这样好不好?”